“我们的作用，是保护他们、让这些幼苗们成长起来……”
“这是我身为校长、身为教育者，基本职责。”
时越沉默了许久许久，上身前倾鞠了一躬——
“我尊重您的选择，您……是一位优秀的教育者。”
说完，他发上落下一只宽厚带着伤疤的大手，拿手揉了两下，将时越一头整齐的黑发揉得凌乱，又屈起指来，在时越头顶敲了一下。
时越能躲开的，但是他却没有躲，只是疑惑地看着他。
“不只是我……”校长恨铁不成钢道，“每一位……这个学校的每一位老师，他们都十分优秀……”
这点，时越倒是赞同的。
在布利斯这三年，外城区的这群孩子，没有受到哪怕一位老师的歧视，起码表现出来的是这样。
——确实十分难得……
对上时越迷惑的眼神，校长叹了口气，“所以……也多相信大人一点……下次遇到这种事，及时开口。”
时越顿了一下，莞尔，“我会的，校长先生。”
……
等到时越离开校长办公室，校长转回身来，半空中一个投影屏幕显露出来，是一个正襟危坐的中年人。
“你觉得他怎么样？”
校长说着，脸上带了些微妙的自豪和炫耀。
“不怎么样。”
中年人却不领情，他语气严肃，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充满着教条式的刻板。
校长叹了口气，“那真遗憾，我还希望你能给他一封推荐信……”
屏幕里的男人脸色绷得更紧了，“你在开什么玩笑！”
“塔伯，我可没有开玩笑。这孩子……”校长顿了顿，以一种夸张的、歌剧式的咏叹语调吟诵道，“他真是个天才……我从未见过的天才……”
对面被称作“塔伯”中年人眉毛都没动一下，他淡淡道：“如果没有其它事情……”
敏锐地察觉到对方要挂通讯的意图，校长连忙往前倾了倾身，他一贯笑眯眯的脸上，露出些和那中年人相似的锋锐来，“或许……他就是打破局面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