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您歇歇。”
赵文芳一脸谄媚地把老人家迎出去，光是请他出山就花了一箱国宴酒，再加上店里七七八八的装置，除了老头子给的投资，赵文芳自己还贴了大半的私房钱，不过看中午的阵仗，这钱花的不冤枉。
“今天翻了几轮啊？”
这个是饭店里的行话，用这个来看利润。
赵文芳看着潘玉容，她一直在招呼客人，这个数字她还真不懂。
她不懂，潘玉容也不懂，正如田晴所料想的，她和嫂子站在收银处，做着最轻松的活，但是这个帐怎么也算不对，什么能比钱还重要？她自然也没工夫观察到底翻了几桌。
“营业额是多少？”
这本不是一个厨师该关心的事情，但是钱老年轻的时候开过几年饭店，对经营和管理还有些经验，潘大请他过来除了厨艺的原因，还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
“我这里是一百多。”
“多？多多少？”
钱老倚在椅背上，翻看着记录的账本，心中怒火冲天：“我是这么教你做账的吗？”
时间写得模糊也就算了，怎么帐也记得乱七八糟。
“你这边写一张大团结是什么意思，你在算数啊？”
钱老手指着账本上的某处阴影，他来之前也没想到这里的挑战这么大，他知道新开业会面临许多的问题和挑战，他也觉得自己做好了所有准备，早上出门的时候小孙女还给了他一个拥抱，庆祝爷爷宝刀未到，还可以发光发热。
现在确实是在发热。
老爷子的脸都被气红了，忙了一整个上午没休息，身边的队友还是这样的拉胯，手一拍桌子没把潘玉容震住，倒是把赵文芳吓得够呛。
“孩子还小，您别生气。慢慢教。”
赵文芳打着圆场，本来开业时间决定地就很仓促，又不完善的地方也正常，她家玉容还不容易愿意出来工作了，可不能让这个老师傅打消了闺女的积极性。
“小妹啊，我这是着急。”
钱老缓了缓语气，潘记的价格定得不高，再加上开业酬宾全场五折，今天肯定是要亏钱的，他过来不是做慈善的，潘家开饭店也是想要赚钱的，他离死也没几年了，不愿意在最后几年的时候把自己的名声毁掉：“你们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回本？”
盘下这家店铺的钱就比市场价高出了近两千块钱，再加上重新购置的桌椅碗筷茶具等用品，就算是个生意不错的国营饭店也没这么开销的。
年轻人什么也不懂，就想着指挥。
钱老之前不认识潘玉容，但是听说小丫头想开家餐馆当作自己的嫁妆，他还赞许了一下潘老弟的闺女有经济头脑，见到人咋咋唬唬的模样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