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礼信挂掉电话,抱着钟皓天的身体进行最后一波冲刺后射了出来,在经过几次高潮后这把漂亮的弓终于泄了气,仿佛连那根弓弦也断掉了,变得疲软无力,搭在张礼信的身上,任由滚烫的精液再度在他身体里绽开。只是在阴茎抽离的时候发出不满的呓语,被肏得湿软烂熟的肉穴蠕动着,似乎还想这狰狞的滚烫粗大再多停留一阵。

    张礼信一边清理自己身上的那些粘稠液体一边思考,最后他找出一根按摩棒塞了进去,钟皓天身体哆嗦了一下,不光是挤进自己身体的方式太过粗暴,最主要是冰凉的粗物直接捣了进来,被彻底肏开的肉壁虽然已经完整吃下了这堪称凶厉的粗物,但习惯了烙铁一样的火热形状,突然塞进来一杆冰棍——太冰了,而且下身被塞满,很痛。之前的阴茎虽然也将他的身体塞满,但起码是会动的、有温度的活物。

    钟皓天小幅度柔软地摇头,呜咽着表示拒绝那些没有动静的死物,“给我鸡巴……我不要,呜呜,不要这个……好冰,不爽,还、还不动……”

    “一会儿你就喜欢上了。”张礼信说,不耐烦地掌着末端转了几圈,歪七八扭地朝着各种方向碾来捣去,让柱身的狰狞脉络和凸点搅弄肉壁。在离去前张礼信开了按摩棒的开关,一次性直接将震动和温度模式调到最高档,沉睡的巨物苏醒了,屁股里那根粗物快速振动,倚着马桶的钟皓天身体抖个不停,四肢乱颤,肠道被高速搅动的滋味让他发出细碎的呜咽呻吟,刚才同张礼信的交媾榨走他绝大部分体力,他连抬手取走屁股里面那根按摩棒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任由那根机械的死物高速贯穿肏弄他的身体。

    自身体深处发出的嗡嗡声清晰极了,钟皓天的腿根止不住地颤抖,在这不知疲惫的机器下再度被送上高潮,身体被迫重新兴奋起来,他蜷缩着身体想要躲避,但是这里没有其他人了,没有擒着他的火热身躯,也没有蛮横的手臂和强硬的唇舌,更没有粗重的喘息喷在他身上,即便钟皓天将自己的身体拧成一团小小的虾弯,身体里的快感依旧大片大片冲刷他的理智。

    人会累,感到疲惫,而机器不会。

    张礼信在射精时会有一小阵的停歇,在射精后也会安分一会儿,看钟皓天被情欲折磨得太过凄惨也会施舍一些温柔的抚慰,亲吻抚摸或者缓慢地在钟皓天的身体内碾动温存,但机器只会忠诚地执行程序设定好的命令,搅动使用者的肠肚,在钟皓天高潮的时候继续运作送上下一波高潮。

    钟皓天要被接连不断的高潮顶得喘不过气了,这种一大波大波袭来的高潮在极度疲惫的身体下,欲仙欲死的愉悦快感也变成了痛苦,阴茎已经射不出任何精液,但在高涨的情欲下依旧颤巍巍地立着,而后穴依旧泛滥,在按摩棒的运转下尖叫着抽搐高潮,粘稠的水声和嗡嗡声一并将钟皓天的理智敲击殆尽。

    而更令钟皓天恐怖的是他的身体居然感受到了空虚——空虚,饥渴,屁股里面的高潮令这具身体更加渴望一些带着温度的抚慰,温柔也好,粗暴也罢,但是没有,钟皓天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卫生间没有其他人,张礼信离开的时候只是将隔间门关上,毕竟在外面是无法从里锁上的。这里不是高铁站吗?不是公共场合吗?先前他被张礼信操的时候还能听到来往的脚步声、抽水声、男人们的议论声,为什么现在没有人来?按理来讲应该有男人被他搞出来的声响吸引,打开这扇虚掩的门来摸他或者强暴他。

    可依旧没有人,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赶来“帮助”钟皓天,缓解他的饥渴。

    钟皓天自暴自弃地用手自慰,拉扯乳首,掐弄胸前两块软肉,吸吮手指在上半身敏感的地方摸来摸去,但总是不尽兴,即便发了狠地去掐弄抠挖也无法满足。钟皓天在这个隔间内崩溃无助地哭了起来,不知道是哭那无法纾解的饥渴欲望,还是哭自己彻底沦为了欲望的奴隶。

    直到按摩棒在高速运转下电池耗尽,折磨的快感戛然而止,钟皓天终于从堪称酷刑的快感中解脱,双手垂落在被汁液搞得一塌糊涂的地板上,腿已经无法自然合拢。眼皮低垂着,似乎失去了上抬的力气,那就睡一会儿吧,什么也不要去想了——于是他自然而然地闭上眼睛,睫毛遮住他的视线,昏昏沉沉地睡去,梦中他回到了小时候,踩在草坪上,跟在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男孩屁股后面跑。

    梦中的自己抓住了那个男孩子的肩膀,勾住小小的肩膀,跃起来挂在男孩身上。

    “——你跑太快了。”钟皓天听见梦里的自己喊。

    然后睡眠结束了。

    钟皓天这段短暂的睡眠也说不上安稳,醒来以后全身依旧很痛,但好歹恢复了不少体力。

    再度苏醒后钟皓天干的第一件事就是锁上隔间门,他看了眼手机,居然才六点多,钟皓天以为起码已经是晚上了,但没想到自己只是过了一个下午,这个下午癫狂、漫长又绝望。

    钟皓天扯下一些卫生纸,他分开双腿把按摩棒扯出来,闭上眼睛绝望地感受自己身体那个被肏得烂熟的肉洞对于柱状物体离去的不舍,蠕动着吸吮搅弄挽留,按摩棒同肠壁的分离带出一连串淅淅沥沥的浑浊液体,一部分涌蔓到遍布精斑和情欲痕迹的大腿上,一部分流到地板上。而后手指伸进去,咬着牙为自己清理身体里的那些淫水和精液的混合物。只是有些太深了,钟皓天实在是弄不出来,更害怕平复安静的情欲在手指的插弄下再度重新燃烧,只得放弃。他扶着隔间站起来,腿在颤抖,胳膊发软,爬向那个比起一塌糊涂的地板来讲干净得多的马桶盖。

    擦拭身体,套上衣服,整理仪容,这一套钟皓天已经干得很熟练了,他吸了下鼻子,颤巍巍地起身走到外面,他的步子就像是从高空过山车上刚下来那样,摇摇欲坠。在跌落前他伸手去够洗手池的边缘,抓住了——这是一个非常稳固的支点。

    曾经是青年建筑设计师的筑梦师拧开水龙头,惶惶不安地低下头,不敢抬头去看镜子,只敢用凉水扑打脸颊,搓弄皮肤,试图洗掉些什么。泪水混合着凉水一并流进下水口,钟皓天抬手去取卫生纸时不小心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一股反胃感从下往上顶,冲得他大脑一阵眩晕。

    钟皓天再度低下身体,开始对着洗手池吐,可他也没吃什么东西,一整天都没什么胃口,早上只吃了一个鸡蛋,上午吃了一块巧克力,午饭寥寥咬了几口面包,再然后就是疯狂的梦境,自梦境中醒来又度过了一个崩溃的下午,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只能吐出来些苦涩的胆汁。

    太苦了,苦到连内脏都要呕出来。

    吐完以后钟皓天捂着头走出洗手间,踩到防滑垫时发现洗手间门口挂着“清洁中”的牌子,地上摆着“暂停使用”的黄色告示牌。这显然是钟皓天被按摩棒折磨得在虚掩的小隔间内发骚哭喊媚叫胡言乱语也没有人来强暴他的原因了,他甚至在里面发现了一张小便签,上面用细油性笔写着一连串英文“Intimateservice?”,很明显出自张礼信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