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他就明白了眼前小姑娘所面临的处境,于是他很配合地揽住许清辞的肩膀,带着她往学校走去。

    一直到进了校门,男人没有再尾随,两人才分开。

    许清辞还心有余悸,磕磕巴巴地向他道谢。楚酌言没有放在心上,和人道别后向宿舍走去,走了几步却发现许清辞跟在身后。

    然后他才知道眼前的女孩是和他同专业的低一级的学妹。

    也是从那天开始,许清辞频繁在他面前刷脸。

    楚酌言想起来的那天晚上只有许清辞,不记得他到底有没有和外婆通过电话。

    许清辞继续说:“你知道吗?我妈妈不爱我,因为她生我的那天,爸爸着急赶去医院然后出车祸死了,从此妈妈就恨上了我。”

    “那天晚上我听到你和你外婆打电话,声音很轻,语气很温柔,我站在你身后,听到话筒传来的声音,听得出来,她很爱你。”

    许清辞忽然停住,没有再说话。

    楚酌言怔怔地听着,不自觉松开手,手中的项链随即被许清辞抽走。

    许清辞握了握手中的项链,这条项链还是她在刚认识字的年纪在家里的杂物间找到的,项链被仔细地包装起来,还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给我的小棉袄的新生礼物。”

    然后她擅作主张地戴在脖子上,一戴就是十多年。

    许清辞把项链小心地放进手提袋里,然后站起来,说:“谢谢你把它送回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楚酌言却不想就这么让人走,他抬头,阻止她说:“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隐约知道她想说的意思,但还是想再确认一遍,他以前从没发现过自己竟然这么固执。

    许清辞身体僵了僵,随即垂眸看向地面,静默几秒后才终于下定决心说:“当年是我误解了对你的喜欢,现在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我很幸福,也祝你过得幸福。”

    “误解?”楚酌言默念着这两个字,目光嘲讽地看着她,“你一句误解就想一笔勾销?”

    许清辞微怔,听到她这么说,楚酌言不应该轻松吗?毕竟当初是她自己厚脸皮,不厌其烦地追着他跑。

    “那你是想我补偿你吗?”许清辞转身正面看着他,当初造成的困扰确实是事实。

    “补偿……”楚酌言站了起来,一步步向许清辞走近,“为什么你可以如此平静地说出这两个字?”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眼睛紧紧盯着她的脸看,生怕遗漏了什么,可眼前的人从始至终都一脸平静,即使是自己和她站得如此近,他也不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当年的任何情绪。

    楚酌言明白过来,他放下手,直起身体,转头不去看她,然后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应该感谢你。”

    “看到现在的你,我才能明白过去的自己多愚蠢,多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