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和兆青两个身体健康的青壮年,还是第一次感受吃饭的勺子抖个不停,送到嘴里无比的费劲汤水洒了一饭桌。

    陈阳都恨不得让兆青给他预备吸管了,他们两个人的肌肉仍旧无法提供微小精细的小动作。他判断不了自身到底是哪种情况,理论上醉氧的状态和一氧化碳中毒不可能同时存在,也不知道这两种情况是如何发生的。

    兆青认为他们应该是先醉氧,然后也不知道怎么打开了柜门又中毒。索性时间应该是都不长,如果真是长时间他们早就去见上帝了。又怎么会在这里像个帕金森患者一样,艰难的补充食物和热量。

    收起小饭桌碗筷什么的都堆在了一边儿。

    “让我先看看你的手,”兆青心心念念陈阳昨晚推浴缸时的烫伤。

    陈阳躺在冰柜里举着手让兆青拆绷带,“没事儿。”

    “少废话,”兆青又心疼又困整个人都没有软和气儿。

    “哟,这一宿扛过来我们小小都厉害了。”陈阳摸了摸兆青的脸蛋儿。

    水泡破了一两个还有几个坚/挺着清水儿变成了脓水,兆青手里拿着针把陈阳的手掌放在自己腿上弓着身子,“我有点抖得挑破了,重新给你凃药。”

    “你来别管我。”陈阳换了个姿势躺的很是惬意。

    兆青手比他自己说的要稳一些,把脓水挤了出来重新糊上烫伤膏,又拿绷带松松的缠上。

    “你疼不疼,陈阳?”

    “疼啥啊…”陈阳脑子一转,“疼,你别叫我陈阳呗,总叫大名怪生疏的,你喊我阳的时候就很好啊。”

    “阳羊羊,我还喂你吃草呢。”兆青把陈阳的手放好帮着陈阳脱掉防风外套。

    “哎呀,我们小小也是经历了气候大变迁的人说话都比以前有底气了。”陈阳忍不住接着用言语逗弄兆青。

    兆青瞥了一眼陈阳他只是困倦,身体不舒服的人脾气都会更大些,“把鞋脱了。”

    陈阳把鞋子直接踢下去,两个人缩进冰柜里盖着两层被子和防水布。陈阳亲了亲兆青的额角兆青仰起头,两个人嘴唇碰触了一下。

    “叫什么。”前者。

    “…”后者,“快点睡觉吧,阿阳。”

    陈阳这辈子还没有丢脸丢到这种程度,两个人睡着后没多久他就感觉肚子里咕噜咕噜直响,翻身起来就跑到外间开始腹泻。

    就穿了毛衣的陈阳在外面一面拉肚一面打了两个喷嚏,兆青跟着迷迷糊糊就出来了,把防风服给陈阳披上,似乎怕陈阳尴尬又回屋等着去了。

    生病会迅速加强两个人对于所谓生活层面的全部展现,当陈阳跑第五次厕所的时候都是弓着腰让兆青扶着去的。

    兆青帮着陈阳处理脏污又把陈阳弄回冰柜里面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