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是死在离她家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下的,此时阿秋与三公子正立在那坡处。

    小花被害已半月有余,案发现场早已无迹可寻,这时阿秋才明白为何他第一个要去的地方是王李氏被害的林子,因为他心中早已料到了现状,果然自己和这厮比实在是太衰。

    二人只随便看了看,蹬上了坡顶。远远的可看见刘羊倌住的那几间茅草屋孤零零地立在风中。

    :“小花是在夜里三四更遇害的,并没有多少挣扎的痕迹,更不是被人抛尸在这里。”

    阿秋边讲边若有所思的看向那间茅草屋。

    :“那么这里是凶杀现场,可她一个姑娘家为何会三更半夜一个人到这里来?“

    三公子看她一眼,道:”行凶的人脱光了她的衣服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被迷晕,没有反抗的能力,二种是——。”

    阿秋看向他,道:“她是自愿的,所以没有反抗,衣物完好。”

    三公子点点头。

    :“凶手应该是在强奸的过程中掐死了她。”

    阿秋有些不解的看向他,那双黑而亮的眸子因困惑而显得有些迷茫。三公子将目光移向远处,道:“这得庆幸县里的仵作比那个武捕头专业了很多,不仅勘验的认真,记录的也很详细。小花是因窒息而亡,而现场却没有多少挣扎的痕迹,只是在她的两只手指甲里发现了一些皮肉。这就说明她与那个强奸的人应该认识,换句话说她是自愿来到这里的。”

    阿秋不禁反问他:“也许她是被人下了迷药扛到这里的?你怎么那么肯定她是自愿的?”

    三公子的嘴角浮现出一个好看的弧线来,道:“首先,当天的夜里刘羊倌没有听到一点声响,他家的狗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阿秋哼了一声,道:“你不也能让他家的狗不叫吗?”

    三公子笑道:“即便是那人真的能不发出一点声音将小花弄出来,你想一想,从这里到刘羊倌家可用半盏茶的工夫?”

    见阿秋不语,又道:“再加上他作案的时间有一柱香的工夫足矣。你见过哪个贼人用迷香只有那么一点时间便醒了?难道是为了让被害人好从他身上抓点证物下来?”

    阿秋心知他讲得有道理,可口中却想与他争辩,梗着脖子道:“你怎知是一炷香的时间便够了?也许是两柱香的时间?或许更长呢?”

    三公子那双好看的眸子笑意渐浓,仿佛有什么东西快要溢出来了一般。那笑不同于以往的样子,透着一种她讲不清的意味。这厮什么意思?竟笑的这么怪异。

    阿秋被他笑的有些发毛,虽然那张脸仍旧是那么的好看、温雅,可看着只教她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怎么了?不对吗?”

    三公子眉眼弯弯地道:“你太不了解男人了,没那么长时间,尤其是还在行凶的男人。更何况小花身上并没有被变态虐待的痕迹。”

    阿秋给他讲得一楞,瞬即明白过来。难怪这厮笑得如此龌龊,原来他是指这个!突的,她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她这两年也接触过几个强奸的案子,当然知道那是指什么,可这还是第一次给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看起来温润如玉,斯文有礼的男人这样直白的指正出来,真是!真是!阿秋又羞又气,自己虽在破解案子时不甚介意这些男女之事,可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这个家伙竟用如此神情如此语气讲出来,真是枉长了一幅好看的皮囊。

    三公子仿佛没有看到她的窘样,目光移开,唇边带着浅笑,继续道:“她指甲里的皮肉说明那时她是清醒的。强奸她的人,不,应讲是与她通奸的人突下杀手,所以她在挣扎中抓破了那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