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澈看着慢慢成型的黑影,果断喝道:“阿织,定魂符!”

    “得嘞!”

    两人明明才第二次合作,却已初现默契。阿织凌空画的定魂符才甩到李哥身上,明澈几乎同时便蹿到了李哥身边,一手攥住黑影的脖子,竟是生生将它从李哥身体里扯了出来,李哥仿佛痛得厉害,定魂符都差点没有压住他。

    李哥气息微弱地□□了两声,痛苦万分的样子,而后晕了过去。那团从李哥身上扯出来的黑影被明澈一甩手摔到了墙角,眨眼间阴气大盛,身形暴涨了好几倍,张牙舞爪的冲着明澈阿织三人冲了过来。

    阿织兴奋地摆好架势,侧身就要往前冲,杨辉看着阿织默默退了一步,但明澈显然并不想打架,他原本还想跟那团黑影好好聊聊,问问缘由,但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它已经失了神志了。

    明澈退了一步,在阿织就要按捺不住冲上去的瞬间,撕了贴在审讯室门上的符纸。

    随着符纸脱落的瞬间,门外金光大盛,原本紧闭的门仿佛消失了般,刺眼的金光从门框中汹涌着挤了进来。几人受不了刺眼的金光,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最后遗留在阿织眼底的画面,便是明澈身后涌出金光万丈,长身玉立的他踏着金光,仿佛天上的神祗。

    原本张牙舞爪的黑影甚至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在挨到金光的瞬间灰飞烟灭。

    等黑影消失,金光也骤然消失。

    阿织和杨辉揉了揉眼睛,审讯室还是那个审讯室,刚刚的一切仿佛做了个梦一般。

    明澈示意杨辉叫醒李哥,“可以开始问了。”而后带着阿织出了审讯室。而另一边郑警官面前的监视器和双向玻璃都已恢复正常。

    杨辉推了推李哥,他果然悠悠转醒,只是依旧耷拉着眼皮,虚弱的厉害。

    杨辉虽然隶属于特殊部门,但也是警校出身,审讯自然不在话下。很快就将这件事情大概的前因后果问了个清楚,后续自然会有其他警察按程序进行详细的问询。

    杨辉很快就出来了,神色严肃地坐在了桌前,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们知道打生桩吗?”

    除了阿织懵懂地摇摇头,在场的几人俱是沉默不言,神色凝重,显然是知晓的。

    见阿织不知,杨辉简单解释道:“打生桩是民间一种愚昧的封建迷信,古人认为架桥修路会破坏当地风水,招惹灾厄,为了扭转风水格局,会在动工前将童男童女活埋在地基之中生祭,因此才会有‘修桥补路,不见尸骨’之说。传说打生桩是鲁班大师提出的,古时候很多大建筑工程都有打生桩的传言,甚至近代很多地方都还有。”

    阿织惊讶之下不自觉瞪大了双眼,艰难地开口,“那柱子中的尸体是为了打生桩?”

    杨辉点头,“因着城郊那块地确实有蹊跷,工程迟迟没有进展,工地上人心惶惶,慢慢便传出了开工时辰不当,惊动了当地神灵,要打生桩才能保工程顺利完工的流言。原本这些只是工人之间闲聊打发时间的,大家也就是随口一说,谁知道李哥竟信了。”

    杜舒俊忍不住替李哥开脱了一句,“李哥文化水平不高,估计是病急乱投医了。”

    杨辉看了他一眼,微哂道:“可不就是病急乱投医吗?为了修个楼都杀人了。”

    杜舒俊闻言满脸涨红,垂下视线并未再多说什么。

    郑警官本来就对封建迷信行为十分不齿,但今日到底被刷新了世界观,好歹抑制住脾气,粗声粗气对杜舒俊道:“听着就是了,打什么岔?”又对杨辉道:“你接着说!”

    杨辉跟郑警官相熟,知晓他的脾性,也不介意他的语气,接着说道:“打生桩大家都知道,但怎么打何时打显然不是工地搬砖的工人会知晓的。李哥倒也舍得,花了十万找了一个大师,经过大师一番指点,偷偷修改了原本的别墅区布局,在其中一根柱子中浇筑了活人生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