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回家？这儿不是你家吗？”段逸春跪在床上，看着他布满红霞的脸，皱着眉头道。
唐献摇头，泪水浸湿了被子，依旧重复着：“我想回家……”
“你不想在我身边待着了，是吗？”段逸春拉着他的手臂将他拽起来，看着他浑浑噩噩的样子又问道：“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也许唐献终于想明白了，跟着他这么个人有什么好的，回家才能过得更好些，总比当人情妇像样些。
段逸春想着，手上已经开始忙活着帮他穿衣服了。上衣套完穿裤子，下半身从内裤开始穿起，他一低头就看到唐献腿间还没干涸的精斑，都是他射进去的，因为太激动射了好多进去。
“……”他从桌子上拽了几张抽纸，对着唐献的腿根擦了擦，把裤子陆续提上，不知是吓唬他还是真的想让他离开，嘴里催促道：“还有什么想拿的，我一起送走。”
唐献神志混乱，隐约想起他还有只小猫，他从段逸春的身旁挣脱，趴在地上一声声地喊“咪咪”。
段逸春默默地看着他，等了一会儿才看到唐献抱着猫跪在地上。
“还有别的要拿的吗？”段逸春冷言道。
唐献摇头，身子歪歪扭扭地站起来往外走，他没管身后的男人，披上外套以后就开门离开，什么都没拿就只是带了只小猫。
段逸春听到关门声，心里一阵不规律的跳动。他坐在床边抽了根烟，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晚，也不知道唐献家住在哪，要是太远的话他一个小双性，实在是太危险了。
他一阵烦躁，穿了衣服下楼开车，沿着小区门口笔直的道路找唐献的踪影。
天完全黑下来，路边人很少，笔直的一条路上只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踉踉跄跄走得很慢，走了一会儿又停下，站在公交车站的路灯下，不知在想什么。
站了一会儿又蹲下，怀里抱着的小猫被冻得喵喵叫，直往他怀里钻。
起先段逸春以为他要坐公交车离开，结果车来车往几乎所有都走了一轮，也没看出唐献有上车的意思。小小的一个就只是在那蹲着，时不时呼出口白气。
他把车开近了一些，看清唐献的神情，迷茫无措。好像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蹲在地上的小身影此刻脑中混乱不堪，又冷又害怕。他胆子本来就小，从小就不太敢一个人走夜路，在公交车站蹲着也是因为这里有灯。
他不想回有爸爸妈妈在的那个家，他甚至记不住那个家的门牌号，他十几岁就出来住了，有时候一个假期也不回去，在各种男人家住来住去。
不仅不想回家，甚至连那个小城市也不愿意回。他是那里有名的“公交车”，走到哪都要遭人议论。城市太小了，溢满了对他的骂声。
段逸春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把烟熄灭以后下车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看着他的脸，那股异常的潮红还挂在他脸上，段逸春伸手摸了一把额头，发现他脸冻的冰冷但额头有些发热，应该是发高烧了。
“跟我回去？”段逸春提起他的胳膊，没管他的反抗把他和猫一起抱起来。
看到唐献蹲在那儿的时候他心口突然闪过一丝酸痛，原本的那点烦躁全都散了。他坐在车上抓了下头发，突然有点怨自己。
跟小东西置什么气，他想在这儿就在这儿呗，又不碍着什么事，何必非得赶他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