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我,于他,今日错在你,你答应我的承诺一件都没有作数过……”说到这里,白卿云难以抑制地咳了起来,这咳嗽就带出了更多的血,在他这一身人人都惊艳的紫衣上溅上了斑驳暗痕。

    “卿云,卿云……”林元宗本因盛怒腾起杀气的双眸瞬间慌乱不已,想要挣扎离开山石,却发现身体被白卿云的灵力牢牢锁紧。

    “应无患不重要,你过来,我能救你,”林元宗声音嘶哑,“我能救你,这世界谁都在利用你,只有我真的爱你,我是在救你,你相信我。”

    “我如何信你?”白卿云出手之时已是有了杂念,一身痛楚,魔气在他紫衣下几乎要将他撕扯得支离破碎。

    已有红色裂纹自他束紧的衣襟沿着脖颈蔓延到脸,与鲜血相融,却也不那么瞧着显眼。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白卿云双手垂落,随着身形微微晃动,仿佛风再大一点,都会随风而去,“你让他们来,不是为了妖,是在提醒我,该献祭天地了。”

    “我……”林元宗面色难堪。

    “纵使我命不久矣,身为掌门该做的,我自会前往,龙珠,龙珠……”白卿云双眼已然无光,气息断断续续,却强撑着说,“若不彻底净化,你,他,得到了也……”

    这话音中断,是伴随着应无患再顾不得人前装出的体统,将陨落的神明抱在了怀里。

    应无患的心里很乱,乱麻一般根本分不出主次来。

    他想要龙珠,龙珠的宿体在怀,已经快要死了。

    只要白卿云死了,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拿回来。

    “是林元宗害死你的,怪不得我。”他心里也有恶念作祟。

    他万分明确方才听说要看到自己的龙骨遗骸,他那一刻真的什么都顾不得了,爱情不会比复生为龙重要,他用这套说辞说服自己跟来。

    眼见林元宗在伤害白卿云,他迟迟不出手,他至少要看着白卿云打开传送阵。

    “可我该怎么办?”

    应无患紧搂着师父,掌心焦急地抚着他冰冷的脸,想从他纳戒拿走玉印,牵起了手,却再也放不开了。

    怀里的人脆弱得像一个破碎的娃娃,可里面填充的不是那布偶里的棉花,是生命,而这生命流逝得可怕。

    “你放开他!”

    不知林元宗的咆哮已有几声了,应无患是在回神之时才能听见。

    “祭祀会很费体力吗?”应无患抬眸看向动弹不得的师伯,他说不出灵力,怀里的人已然是连支撑的体力都没有了。

    “我不可能再兴师动众请他们一回。”林元宗虽是语带恨意,却也说得坚定。

    “你真的有过,视师父是要共度余生的人吗?”应无患满目不可思议。